何为太伯文化 ——浅谈太伯文化及其价值内涵

崇让堂

何为太伯文化 ——浅谈太伯文化及其价值内涵
吴先辉
（2023年3月18日）

在吴氏家族乃至社会上谈论文化之时，常常提到“太伯文化”。然而何为太伯文化？在一些人之中亦不免一头雾水。这里本人就“何为太伯文化”谈谈自己的认识。有不同意见，欢迎交流；有欠妥之处，更期待方家之指正。

一、何为太伯文化

太伯，又称泰伯，是吴国第一代君主，东吴文化的宗祖。历史告诉人们：太伯是江南文明的人文始祖，是吴文化的创始者，太伯文化是吴文化的开端。因此，可以说：吴文化就是太伯文化。反之亦然：太伯文化就是吴文化。这是同样一种文化的两种说法而已，并无内涵上的差异。

吴文化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今苏南、浙江附近为代表，泛指吴地古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所有成果。

吴文化是吴地区域文化的简称，一般是指在江南一带滥觞，以先吴和吴越两国文化为基础，经战国、秦汉、魏晋南北朝的生长及隋、唐、宋、元历代发育，至明代形成高峰，再至清末随着资本主义萌芽兴起转向现代文明的一系列文化集合。太伯是周朝的王位继承人，3000多年前他放弃王位，来到长江中下游定居，是吴文化的开端者，又因有司马迁将此事写进了《史记》，所以史称“太伯奔吴”。

太伯、仲雍带着族人远走高飞，举族南迁。他们从陕西西部的西吴出发，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辗转迁徙，最后一直到达长江入海处的江苏无锡、常熟地带。太伯、仲雍易服毁容，完全改从吴人文身断发的习俗。在以礼义文明自诩的周人看来，只有遭刑罚的人才断发文身。太伯奔吴后曾传话说：“我已到句吴，改从吴人断发文身之俗。我已成刑余之人，再无资格当宗庙社稷之主了。”悲怆之极！壮烈之极！它不知感动了多少代中国人。那位被中华民族尊为圣人的孔子读到这一段动人的历史，感动极至，拍案惊呼：“太伯，其可谓至德也己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在孔子看来，太伯的品德已到了极高境界，人世间再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美德了。太伯“自强不息、谦让包容、诚信务实、孝友感恩”的至德精神，历经孔子等历代思想家的倡导而影响深远，既是江南文人“道德文章”的范型，也是江南近现代工商实业家以德经商的宗旨之源。

毫无疑问，受到孔子高度赞扬的太伯至德精神，是中华优秀文化。自孔子赞太伯“至德”已两千多年，两千多年来的历史一直在证明：至德精神是“育人、治家、治国”不可或缺的道德规范。至德精神是符合国情和世界潮流的，亦受到历史上多位皇帝的赞誉与国家、社会的肯定。

吴文化是开创江南古文明的源头，太伯开创的基业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长的一个诸侯国家，吴国是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前473年立国于长江下游的一个古国；自吴太伯起，共传承君主26代，经历七百多年，是历史上任何一个诸侯国所不可比拟的。

吴文化区域是长江三角洲地区。“长三角”是长江三角洲的简称，主要位于华东地区，涉及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等多个省级行政单位，这片土地就是古老的吴地。苏州是吴国的国都。

太伯的高风亮节感动了荆蛮，“荆蛮义之，从而归之者千余家。”于是，太伯在长江三角洲地区重建国家，国号依旧叫“句吴”，并在今江苏梅里（今无锡新吴区梅村街道）营建早期城市，作为都城。太伯奔吴，给落后的江苏地区带来了北方文明的种子。而太伯、仲雍在新的生存环境中，不畏艰辛、勇于开创，数年之间，人民殷富，终于在东南地区牢固地站稳了脚根，为后世强大的吴国打下了基础。

太伯奔吴之后，教化乡民，发展农桑，开渎筑城，制陶冶铜，建村立巷，为句吴乃至江南的经济发展文化繁荣奠定了基础。这就是太伯文化（吴文化）之起源。

二、太伯文化品格及主要价值内涵

吴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具有显著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吴文化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最具活力和创造力的地域文化之一，其文化形象鲜明而魅力无穷，至今仍在演绎它的精彩，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

司马迁在《史记·吴太伯世家第一》文中记录了太伯让王奔吴：“太伯之奔荆蛮，自号句吴。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余家，立为吴太伯。”

吴文化的人文始祖太伯三让王位的崇高境界获孔子赞之“至德”。太伯的“至德”就是表现在：顺从父愿让王奔吴的孝友情怀，“孝”是感恩的体现，“友”是和爱的情怀。那么在谦让王位之后他奔赴江南开辟新的发展空间，这就表达了太伯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和务实的态度。然而进入异国他乡，首先必须与当地人和睦相处，包容文化上的差异，尊重他们的文化习俗，以诚信的思想行为做人处事，从而取得当地民众的普遍信任。太伯又把中原先进的农耕文明传授到当地——修泊渎河，发展农业生产，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民众生活，从而彰显着太伯权力的正当性与合法性。

在太伯自强不息的人生道路上，其至德精神还衍生了“兼收并蓄、经世致用、崇文重教、开拓创新、道济天下”的重要思想和形为规范。凡此总合起来：“自强不息、诚信务实、谦让包容、孝友和爱、兼收并蓄、经世致用、崇文重教、开拓创新、厚德载物、道济天下”，这些就是吴文化的重要品格，就是吴文化的基本内涵，就是最重要的太伯文化（吴文化）思想理论。是这些思想理论一直指引着吴地人民实现经济的大发展、文化的大繁荣。

太伯开创的吴文化，既奠定长三角的文化生态，模塑长三角的个性特征，又充分展示着长三角的价值功能。今天，兴旺发达、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长江三角洲，仍然秉持着这些优秀文化和先进理论，成为引领“中华航母”持续前行的巨大动力之源。

以江浙沪为背景的长三角城市群，在21世纪中国改革开放的舞台上，各自扮演了不同的重要角色，点燃了一支又一支激动人心的精神火炬。有诗人曾经用“活似钱江潮，深如玄武湖，飞越太平洋”来形容浙江、江苏、上海的精神特征，这就是吴文化在新的历史时期所展示的自强不息创新致远的身影。

吴文化，为其本地区乃至华夏的发展与强盛，提供着强力的文化支撑，从历史至今一如既往。长三角地区，在以“诚信、和谐、谦让、自强、崇文、融合、创新、致远”为内涵的吴文化哺育下，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祥和、长盛不衰。至今为止，吴文化区域长三角地区，依然是中国第一大经济区，是中央政府定位的中国综合实力最强的经济中心、亚太地区重要国际门户、全球重要的先进制造业基地、中国率先跻身世界级城市群的地区。这样的繁荣与辉煌，是华夏其他任何地区都无可比拟的。

走进吴地，深深地感悟到已经走过三千多年历史， 以太伯为人文始祖的吴文化，深刻而长远地影响着长三角的历史发展。无论是今天苏州推出的“崇文睿智，开放包容，争先创优，和谐致远”的苏州精神，还是无锡人喊出“尚德务实、和谐奋进”的口号，或许是“勇争一流，耻为第二”的常州精神，乃至“求真务实、诚信和谐、开放图强”的浙江精神，以及“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多样文明、谋求共同发展”的上海精神，都表达着至德精神“自强不息、谦让包容、诚信务实、孝友和爱”的文化印记，都充分展示着太伯文化“厚德载物、自强不息、诚挚守信、谦让包容、开放务实、兼收并蓄、崇文重教、开拓创新”的价值内涵。

太伯文化（吴文化）稳定性的形态及一以贯之的文化品格：

一是具有水的柔软性。如吴文化中的吴语，婉约、圆融、细腻、灵动。

二是平和性。常态的水是平和的、谦让的。

三是规则性。水虽是无形状的，但却是遵守规则有秩序的。当今之吴地，汲取了西方海派遵从规则，遵从法规之特点，已成为中国区域中经济与社会领域遵循合同、依法守信之典范。在吴文化孕育滋润下的上海、苏州等长三角区域已成为中国合同法规贯彻执行最好的地方。

四是包容性。水具有包容性，易融入、善溶解。吴文化也是一个包容开放、兼收并蓄的文化系统，它的发展是不断吸纳异质文化的结果，显现出一种文化的包容性和开放性。

五是学理性。自从三千多年前，太伯，仲雍奔吴立国起，吴人历来重视教育。吴地崇学重教，人才辈出。古代苏、锡、常以及杭、嘉、湖等地，进士、状元等联袂而出。

六是务实性。吴地的民风，从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上古“尚武”、中古“崇文”“崇教”，以至后来的“重工商”。

七是开拓性。太伯在荆野之地，开拓创建句吴国，吴地自此涌动着一种不拘成规、敢想敢干的开拓创新精神。中国的历史传统是重农贱商，但吴地很早就开始工商并重。

八是坚忍性。水，看起来很柔弱，但也能水滴石穿。一滴水很弱，但汇集起来却能迸发出磅礴的力量。远古的吴地居民崇尚武勇，自南北朝以来，在文化的滋润之下，此地民风渐趋柔和。喜欢温文尔雅，才子佳人甚多。

太伯文化（吴文化）的基本特色是稻渔文化，青铜文化，工商文化。太伯文化（吴文化）鲜明的水乡文化特色、浓郁的市民文化特色、外柔内刚的文化品格、崇文重教的文化理念、精巧细腻的文化品位、博采众长的文化个性，是太伯文化（吴文化）的强大生命力之所在。

太伯文化体系的基本内容：
孝友和爱的道德品格，谦让包容的道德境界，
诚挚守信的道德人格，自强不息的道德意志，   
淡泊名利的道德情操，无私奉献的道德情怀，
一心为民的道德追求，融合天下的道德信念，
开放务实的道德观念，兼收并蓄的道德修养，
崇文重教的道德意识，开拓创新的道德实践。

凡此就是太伯文化（吴文化）的核心内容。

太伯的人生实践形成了吴文化的基本理论，这些价值又是一个整体，每一项价值都具有承前启后的关系，亦有广义狭义之分野。

太伯文化（吴文化）在长期的历史锤炼中，凝聚了一种对中华文化的奉献精神。这是一种追求社会发展和实现人的发展的创造精神，是一种在面临挑战和机遇时勇于进取的开拓精神，是一种在时代变迁时既不能消融主体又善于接受外来文化的开放精神。

吴文化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始终充满着发展的活力，创造了灿烂的吴地农业文明和工商文明。特别是从唐中期以后，包括江浙在内的太湖领域的经济一直处于全国的领先地位。明末清初，资本主义萌芽首先在这里产生，以至到清末和民国初期，这里成为中国最早对外开放的地区和资本主义民族工商业的发源地。而且其中几度成为政权中心，从而奠定了吴文化的历史地位。

三、坚持太伯文化自信，坚持至德精神道德理想

吴地人文始祖太伯的人生实践，形成了吴文化的基本理论，从他尊重父愿三让王位到建立句吴、实现句吴经济繁荣、民生富裕，铸就了后来孔子称之为“至德”的思想品格和人生业绩；从中就可以抽象与概括太伯至德精神的内涵，这就是：“自强不息、诚信务实、谦让包容、孝友和爱”。自强不息是发展之道，谦让包容是处世之要，诚信务实是做人之本，孝友和爱是齐家之源。这就是太伯文化（吴文化）的核心价值。

太伯三让王位，千里奔吴，立足梅里，开辟江南，谱写了太伯文化的壮丽篇章。太伯自强不息的道德意志，诚信务实的道德人格，谦让包容的道德情操，孝友和爱的道德品格，彰显了至德精神的崇高境界。

我们要认真汲取太伯文化价值，不断提升人文素养，促进社会的健康发展，促进民族复兴。

“坚持太伯文化自信，坚持至德精神道德理想，坚持‘自强不息、诚信务实、谦让包容、孝友和爱’价值；秉持良知，包荒积德，自牧笃行，创新致远。”这就是太伯文化的理论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