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政府应当给人民发钱或消费券 每人一到两万

崇让堂

北京大学 姚洋 沈艳 曹和平：政府应当给人民发钱或消费券 每人一到两万


2022年5月，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说：“现在国家应该给老百姓发钱，有些人说一个人发1000块钱太少了，低收入人群可以一户人家发1万块钱，我举双手同意。”

姚洋教授建议国家给老百姓发钱，给低收入家庭要多发钱，正是站在“稳经济、保增长”的大局角度。出口、投资和消费，这三驾马车对于全年GDP目标，有至关重要的影响。由于近期人民币兑美元出现了贬值，能够一定程度上促进出口的发展。国务院召开“全国稳住经济大盘”电视电话会议，预计今年国家在基建、水利等方面的投资，将超过十万亿元的规模。

出口与投资的问题解决了，消费的情况不容乐观，有不少企业遇到了经营困难，不少人遭遇了失业。疫情以来，国内普通家庭的储蓄意愿出现明显上升，也就是说，老百姓对于经济发展有一定的担忧，通过增加储蓄来提高家庭的抗风险能力。

姚洋教授提议：通过直接给老百姓发现金来刺激消费，一个人发1000块钱太少了，低收入人群可以一户人家发1万块钱。

在姚教授看来，给老百姓及低收入家庭直接发现金，有几个好处：

首先，那些受到疫情影响，收入出现下降，甚至出现失业的人，能够得到补给，一定程度上解了燃眉之急。

其次，对企业来说，这些消费场所一旦关停了之后，要想再启动的难度就比较大，北大旁边曾经有一个饮食一条街，疫情之后人越来越少，这条饮食街就关停了，几年过去了，都没有重新开起来。政府发钱主动刺激消费，能帮助这些企业维持下去。

广东省统计局副局长李珠桥认为，发现金会导致很多人可能会把钱存在银行，而不是去购买东西，今年以来，在广州、深圳、宁波等地，政府都通过发放消费券的形式来促进消费。

首先，消费券对普通居民，特别是低收入家庭的刺激效果较为明显，很少会有浪费消费券的现象。但如果是发现金，很多人可能就会存起来不用

除此之外，消费券的功能性更强，它是可以设计的，具有定向支持行业的作用。政府通过规定消费券的消费场景，能够定向对相关行业进行扶持，一般来讲，政府重点想要扶持的，是那些和民生更为关切，利润空间更加薄的企业，而不是那些利润高，垄断型的企业。

2022年6月8日，北大国发院举办第61期中国经济观察报告会，北大国发院教授、教育部-北大人力资本与国家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沈艳说：要提振经济当中的消费部分，需要尽快考虑给居民发放生活补贴。疫情的反复影响了消费者预期。不少家庭的储蓄已经消耗殆尽。

今年3月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比去年同期下降了4%，4月则比去年同期降了11%。商品零售额在今年3月和4月分别比去年同期下降2%和10%。餐饮收入则分别下降16.4%和22.7%。本次的经济下行原因不同于以往，所以有投资，也无法让经济活跃起来。并且，增加政府的投资支出 “远水不解近渴”，投资到消费的传导链条非常长，而且短期内触达面也有限。很多老百姓口袋里已经没钱，下个月如何生存已成问题，一个很长期的投资是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美国在疫情早期采取了保老百姓生活的做法，多次进行现金补贴。这一做法的好处是消费需求保持稳定，不足之处是价格出现大幅上升，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中国由于消费需求不振，价格处于较低水平，因此这给我们留下了通过发放补贴来提振消费的空间。

大陆如果考虑发放补贴，可以将香港模式作为一个参考。

2020年6月以来，香港一共发放现金1万元/人，消费券1万5千元/人（分两轮发放）。在发放对象的选择上比较普适性，包括年满18岁的香港永久居民和新来港人士。领取方式比较简洁，进行电子或书面登记，甚至发放消费券的第一轮已无需登记。发放方式方面，数字方式发挥了作用，数字平台之间既有竞争，也有合作。现金没有消费限制，而消费券的限制主要集中在零售、餐饮、服务业。根据研究测算，香港100元消费券可以拉动109元消费，并且大部分提振主要体现在非耐用消费品上。   

2022年有不少省份开始发放消费券，但是总体来看规模较小，范围也较有限。

关键点是生活补贴怎么发
发放主体：建议中央统筹
发放对象：尽量对各地区、不同收入家庭做到一视同仁，甚至应该由中央统筹向生活更困难的地区和家庭倾斜。
发放内容：和香港模式类似，发放消费券和现金
目标行业：针对民生关键行业，特别是基本生活品领域  对这些领域可以考虑发放小额、有效期短、使用灵活的消费券。
发放方式：可以考虑与现有数字平台合作，以减少发放成本，也可以考虑与数字钱包挂钩。在具体使用中可让现金发放和消费券使用做一定捆绑，最大程度地把发放的资金在一定时间内转化为消费。如果有些人没有数字能力怎么办？也可以考虑借助社保的个人账户体系，往绑定的账户发放资金。2021年底，全国持有社保卡的人数已经达到13.35亿，是总人口的95%，所以即便是贫困地区，这样的发放方式也可行。
资金来源：可以考虑发行抗疫特别国债。
信息透明：最后一点是信息透明，要在发放之前做好设计，发放之后做好监测，加大全流程的监督，能够让发放的资金尽快地、尽可能公平全面地发到老百姓手中，并真正消费起来，起到挽救困难老百姓生活、续航中小微企业和提振经济的多重作用。

2022年7月，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曹和平表示：最近爆发的村镇银行事件就是人们对小银行信心的不足造成的一种挤兑。还有房地产出现的资金链断裂，这种不安全感会影响金融投资界，尤其是银行会更加谨慎地运用货币和发放信贷。这些都是比较悲观的一面。但是这些事件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些积极和乐观的因素。比如说村镇银行5万元以下的储户可以兑付，国家对于这部分普通人有一个兜底。很多大额的储户其实是将在村镇银行存钱作为一种追逐高利率的投机手段。这次房地产的动荡，受到伤害的很多也是高收入人群。

在就业形势严峻的背景下， 继续坚定地发展数字经济，稳扎稳打地实现产业升级和更新换代，这样才能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针对失业人群，政府要加大投入，有针对性地进行培训。在当前第三产业的恢复相对缓慢，消费信心不足的情况下， 一个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给中国老百姓发消费券，一人2万。

在经济学上有一个非常精准的运算：当你补贴货币的时候，它和资源配置的弥合度更高，当你补贴生产能力的时候，它和资源配置的弥合度更低。也就是说，政府每支付一分钱刺激经济发展，你刺激消费要比你刺激生产有效得多，因为刺激消费不会把钱浪费在落后产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