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南阳吴氏文化研究会会长吴雷宗长,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3军第128师382团3营3炮连二排四班的三炮手兼简便射手和卫生战士。43军为第四野战军的王牌军,128师是43军的头等主力师---攻坚猛虎师,382团是128师的主力前卫团,382团曾在1949年10月13号占领广州国民党总统府(现在的华南师范大学图书馆),并插上刚刚由浙江温州瑞安曾联松先生设计出才不久的五星红旗。
一、南阳吴氏
南阳地处河南省西南部,秦汉以前与南阳密切相关的吴氏名人有三位吴起、吴芮、吴汉。
兵圣吴起在魏国受到魏国的国相排挤之后,来到楚国,被楚悼王首先任命为宛城(南阳)太守,一年后被楚悼王任命为楚国令尹(国相)。此时,春秋吴国的故地,己被楚简王从越国手中夺得,楚国东部疆域广大,吴起变法之后,将楚国的疆域向南推进到苍梧地区(南岭以北),当吴起将楚国的疆域从宛城(河南南阳)地区向北推进,在黄河南岸的洛阳巩义一带渡过黄河,达到黄河以北并打败了魏国军队的时候,楚悼王去世,吴起回楚都奔丧之时,被楚国贵族杀害。
吴起是南阳吴氏第一人杰。
吴泰伯二十八世孙吴芮在陈胜吴广起义之后,起兵反秦,吴芮的义军横扫湖北之后,兵锋达到河南南阳地区,吴芮的部将梅鋗在南阳地区与刘邦汇合,因为南阳以北有鹿鸣山(吴雷宗长年轻时曾在此农村插队落户),古代称之为衡山(一说秦末之时的衡山是在现今安徽安庆境内的天柱山),所以,吴芮被项羽封为衡山王。
吴芮是南阳吴氏第二人杰。
泰伯三十八世孙、东汉大司马吴汉是河南南阳人,吴汉的祖父吴复兴,是南阳吴氏的始迁祖。吴汉曾任宛县(南阳)亭长,官职与起义之前的刘邦职位相同,后被任命为(北京顺义)安乐县的县令,官职与其五世祖、起义之前的吴芮相同,吴芮在县令的职位上起义。吴汉也在县令的职位上起义,并归顺刘秀,协助刘秀建立东汉。吴汉去世后葬在河南南阳卧龙区龙兴乡潦河坡村。
吴汉是南阳吴氏第三人杰。
196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3军从海南移防到中原,驻于河南,所以,在后来,43军有很多河南籍的战士,吴雷宗长是其中的一员。曾担任43军军长的,有吴克华宗长(第四任),吴瑞林宗长(第六任),吴纯仁宗长(第八任)。1985年9月,第43军番号撤销。
43军128师的前身属于第四野战军,在四野,128师取得师级单位作战歼敌数第二、缴获武器装备数第一的辉煌战绩,被誉为“攻坚猛虎”,是东北各野战部队之中,攻坚力最顽强的头等主力师。1996年,128师改称武警第128师,驻扎于河南巩义(原国务院副总理吴桂贤宗姐的家乡)。
二、中越战争背景与前夕
早在1975年4月17日,柬埔寨红色高棉攻占金边,之后很多柬埔寨人和红色高棉领导人遭到迫害与屠杀。在红色高棉攻克金边13天后,1975年4月30日,越南劳动党军队攻入南越首都西贡(南越第一任总统为民选总统吴廷艳)。1978年11月3日,苏联和越南签订《苏越友好合作条约》,1978年12月25日,由柬埔寨现任首相洪森(时年24岁)等一些红色高棉领导人带路,越南军队进攻柬埔寨。7天后,1979年1月1日,中国跟美国正式建立了的外交关系。又7天后,越南军队攻下柬埔寨首都金边。
越军攻下金边41天后,1979年2月17日,中国军队进攻越南。28天后,1979年3月16日,中国军队撤出越南。
据分析,中越战争在国际上产生一系列的影响,埃及投向西方,以色列发动战争,在非洲亚洲还引发了旷日持久的六场战争,最终在12年后,导致苏联的崩溃瓦解。由中越战争引发了六场战争中,有四场(阿富汗、安哥拉、莫桑比克、埃塞俄比亚),是苏联跟美国在角逐,有两场(中越边界、柬埔寨),是苏联跟中国角逐,1982年11月,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病逝,1989年,苏联崩溃。这是拿破仑和希特勒毕其一生、倾尽全力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从战术上分析,越南出兵柬埔寨的时间选择绝非上策。因为中南半岛每年3月底4月初就进入雨季,不利于大规模的战争行动。如果越南选择1979年2月中下旬进攻柬埔寨,之后中南半岛进入雨季,中越之战只能到1980年以后再开打。
在越军进攻柬埔寨之前,早在1978年12月10日,第43军就己经接到命令,要求南下广西,准备进攻越南。1978年12月14日,43军收拢部队,12月22日开始,43军分编81个列车梯队,从河南各驻地陆续出发,1979年1月8日,全军到达指定集结地区。2月13日至15日,43军军部率127师、128师,移至广西崇左市宁明县爱店镇。
爱店镇是中越边境的一个口岸(原为宁明县峙浪公社爱店村),在中越边境广西东路47号界碑附近(现为中越边境广西东路1223—1224号界碑处,此处距离中越边境的广西崇左大新县硕龙镇闻名世界的德天大瀑布约120公里。德天瀑布在中越边境53号界碑附近。中越边境的一号界碑是在广西防城港市东兴竹山镇,称为大清国钦州界一号界碑),与越南峙马口岸相对。爱店口岸始设于清光绪22年(公元1896年),原称峙马汛,是广西最早的口岸之一,现已发展为世界最大的中草药边贸市场,为国家一类口岸,与越南谅山省禄平县接壤。
在43军南下广西之后,进行了20多天的军事训练。指战员们把“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落到实处,在训练中不怕苦不怕累,下雨一身泥,晴天一身汗,128师长途行军两次,其中382团3营组织了进攻训练。几十天的汗水没有白流,为夺取自卫还击作战的胜利,为尽量减少指战员伤亡奠定了基础。
三、吴雷宗长在中越之战
1、进攻540高地
1979年2月17日早晨六点二十到六点四十,在中越两国延绵500公里的边界线上,中国军队从中越边境五十多个地点,向越南军队同时发动炮击,近三千门大炮齐发。同一天,《人民日报》发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文章,宣布对越开战。
在广西崇左宁明县爱店镇附近的第47号到48号界碑之间,128师部分部队己在2月17日早晨五点钟越过国境,进入越南,总攻之时,己深入越南境内2至4公里。
当时的战争计划是,攻入越北浅近纵深地区,穿插迂回,速战速决,歼灭越军3-5个师的有生力量,摧毁其在中越边境的防御体系和军事设施,在苏联军队从反应到军事动员完成(大约2周时间)之前,撤兵回国。同时,沈阳军区、北京军区、兰州军区和新疆军区部队均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战争中,中国动用了50多万陆军部队,配属大量技术兵种及70余万民兵、民工等保障队伍。中国军队先后有48个炮兵团进入越南境内,动用的大口径火炮超过2880门,而越南军队仅有9个炮兵团,324门大口径火炮。中国军队发射的82毫米以上的炮弹达883381枚,越南军队回击的炮弹不到1/10。
战争一开始,越南军队简陋的通讯系统在战争的头一天就让河内跟前线完全失去了联系,越南在前线的部队基本上各自为战,直到一周后,苏联通讯部队紧急接管跟前线的通讯联络,越南才逐渐恢复了跟前线部队的联系。
对越作战分为西线与东线,西线在云南境内发动进攻,东线作战指挥是许世友,作战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打高平,第二阶段打谅山。在东线,武汉军区的43军主要歼击对象是高平地区和同登、谅山地区的越军。
1979年2月17日凌晨6点半,炮火连天、震耳欲聋,半个小时后,早上7时,步兵发起了冲锋。吴雷宗长做为第43军第128师382团3营3炮连二排四班的三炮手兼简便射手和卫生战士,与3炮连一起,跟随第3营步兵,从广西崇左宁明县爱店镇进入越南禄平县境内,计划是首先攻占越方540高地,然后向高平方向进击。
步兵发起冲锋仅过去10几分钟,就有受伤阵亡的战友被民兵和救护战士,顺着吴雷宗长所在的炮阵地旁边的小路,抬下了前线。开战不到一个小时,步兵已抢渡过班廷河。但是2月17日当天的整个上午,吴雷宗长所在的三炮连未发一炮。
越过班廷河的步兵正向540高地攻击,三炮连连长吴仁蕴命令各迫击炮班,由班长带领简便射手轻装上阵,迅速追赶进攻540高地的步兵。吴雷宗长和班长张植栋,四炮手曹清海,炮手江寺明四人,跟随连长向540高地进发,途中与机枪连会合,过班廷河,穿松树林,越过越军一个小村庄,于下午进驻540高地。
吴雷宗长与战友们在540高地坚守5天4夜,在这段时间里,除三炮连一名战友由于其他连队的枪支走火被击穿腿部,其余无任何伤亡。之后,由43军127师接管防地,吴雷宗长与战友们撤回国内休整,学习战场通报,总结作战经验教训。
在军事科学院80年4月编的《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战例选编》(团部分)中,选编了128师382团进攻540高地的战例。
2、禄平反伏击战
2月28日,吴雷宗长随128师382团三营和三炮连重返战场,直扑越军最坚固防地、海拔1357.6米的“公母山”。在推进过程中,吴雷宗长回忆,此刻,除了远方偶尔传来的枪炮声外,山野、村庄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行军中,吴雷宗长除了头上的钢盔,身上还携带有迫击炮的座板、手留弹、防毒面具、水壶、压缩饼干、急救箱、铁锹,负荷达60斤左右,还要帮一炮手扛炮身,总重达80多斤。吴雷宗长背着80多斤重的军用物资,随着部队急速行进,走了30多里,未遭到越军任何阻击。
在上午约十点半钟的时候,部队途径“破瓜”、“破莫”两村庄一片开阔地,在寂静之中,突然枪声大作,吴雷宗长与战友们脚下的黄土地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尘土飞扬,机关枪的扫射声从各处响起,382团三营与三炮连不幸进入了越军的伏击圈,霎时枪林弹雨,越军的机枪如林,弹幕如雨,洒向128师382团三营和三炮连的队伍。枪声一响,吴雷宗长与战友们立即卧倒,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子弹在吴雷宗长身边呼啸而过,情况万分危急。
三炮连的指战员们利用山边的一条干渠作掩护,一边匍匐前进,一边观察越军情况,吴雷宗长看见越军在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数个机枪火力点,向三营和三炮连不断地射击,越军射来的子弹在吴雷宗长和战友们的身边乱窜。这时,一班一炮手张红旗却猫着腰奔跑在开阔地带,越军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吴雷宗长大声呼喊:“红旗,先把炮身放下,赶快爬下!”子弹飞过张红旗的衣角,射在背后的草丛中。张红旗边爬边拉起炮身,迅速穿过这片开阔地带,闪进干渠内,躲过了一场劫难。
之后,三炮连以班为单位,实施还击。
三炮连二排四班的吴雷宗长把迫击炮的座板交给四炮手曹清海,自己迅速跑向一个遮蔽的地方,这相当于转移了迫击炮的炮兵阵地,吴雷宗长按照张植栋班长标杆所指定的方向,挥锨挖下座板坑,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座板坑挖好。吴雷宗长正要从四炮手曹清海手中接座板时,越军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颗子弹打穿三班一炮手张存的手,之后射在了吴雷宗亲正要接到手的座板上。正在此时,越军的一发试射迫击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炸点离吴雷宗长先前的暴露阵地很近,但与现在的炮阵地还有一段距离。
吴雷宗长和战友们迅速操作迫击炮,四班一炮手张乘胜按照班长下达的标尺口令,准确的瞄准标杆,二炮手郑强调整好迫击炮密位(角度),吴雷宗长用了八二迫击炮最大号装药---五号装药,第一发杀伤榴弹飞向越军。
这时越军在三发试射后,釆取集合射击,炮弹准确的落在了三炮连先前的暴露阵地上,炸起的尘土,落在了吴雷宗长和战友们的身上。吴雷宗长与战友们利用越军发射炮弹时的烟雾,确认了越军阵地的方位,然后,在几分钟内完成了25发炮弹的发射,把3炮连二排四班所携带的迫击炮弹射出去一半还要多。
之后,二排的五班与六班,一排的三个班,均采用相同的方法,哪个地方发现目标就对准这个目标射击。当时二排六班由于三炮手没有及时跟进,一炮手马金山和二炮手王运珍在没有座板的情况下开始用炮,依靠六班长卞国新的备战锨作为座板而发射炮弹,至使备战锨被后座力钻了个洞,炮身几乎后仰成直角了才停止开炮。
由于三炮连连续射出的迫击炮炮弹的压制,382团第三营的步兵赢得了抢占山头高地、迂回包剿越军的宝贵时间,之后,三炮连迅速撤离现阵地,翻越一个山岗,占领了一个有利地形,在连指挥所的指挥下,迅速用炮,在三发试射校正好目标后,全连六门迫击炮齐射,准确轰击越军迫击炮阵地,最后摧毁越军炮阵地,并摧毁越军机枪掩体多处,缴获迫击炮多门,消灭越军36人。
在1979年2月27日的这次遭遇战中,128师382团三炮连创造了“单炮多方向压制敌人火力”掩护步兵突破伏击的成功战例,后来成为全军营属迫击炮连的经典教材。382团三营梁营长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道:“炮连的同志们打得好,打得好,我要给炮连的同志报功”。
3月1日,128师382团和383团3营分三路,以三天时间爬上一千多米高的公母山脊,以越南的巴散为目标搜索前进,128师在公母山中,冒雨破雾顶寒风,破竹穿林攀崖壁,围歼残敌, 连续奋战。1979年3月4日,中国军队在东线突进越南纵深20至40公里,1979年3月5日,军委下达撤军命令,从3月5日开始,中国军队展开搜索、清剿、回撤行动,3月12日上午,128师全部撤回国内。在回撤中,128师大杀“回马枪”,先后歼灭越军一千余人。对越反击战,128师一战成名。
回国后,43军128师382团三营与三炮连的这次反伏击战被《长江文艺》用“炮火写春秋”为标题,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发表,参战将士成为“新一代最可爱的人”,三炮连受到中央慰问团的接见并合影留念,并且被武汉军区授予“集体一等功连队”,获得“神炮连”的美誉。
2019年2月17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胜利40周年南阳藉参战老兵座谈会上,吴雷宗长在致词中说到:
时光倒回到40年的今天,1979年2月17日,在座的各位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怀着对祖国和人民的爱,从中原来到南疆,奔赴杀敌的战场,冒着敌人的枪弹,打响了扬国威、壮军魂、捍卫国家主权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是继朝鲜战争、中印战争、中苏珍宝岛战役之后,又一曲抗击侵略者,保家卫国的英雄壮歌。那场战争,我们用炮火书写了春秋,成为了全军扬名的神炮连,将在共和国的战争史上留下不朽的画卷。40年弹指一挥间,我们从战火硝烟中走过来,我们走出军营,转业复员,离开陆军128师382团3营神炮连,在祖国的各条战线上,我们始终保持着中国军人的传统和作风,为国家、为社会,争作贡献!从充满憧憬、充满理想、朝气蓬勃的青年,到如今鬓发如银,回想我们走过的路,当兵这段经历,我们无限光荣!我们无悔!无怨!让我们站在新的起点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断进取,追求真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再立新功!再作贡献!战友们!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为了我们的生活更加幸福美好!为了我们的友情和身体康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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