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吴氏

标题: 孔子与季札 赞之为至德 - 二十四孝之首的虞舜 [打印本页]

作者: 崇让堂    时间: 2023-5-14 15:48
标题: 孔子与季札 赞之为至德 - 二十四孝之首的虞舜


当代吴氏宗亲弘扬泰伯精神,主要是传承泰伯三让王位的谦逊精神(也就是至德精神)与建立吴国的创业精神。

但是,孔子的《论语 泰伯篇》之中,称赞吴泰伯与周文王为至德,并且,孔子在《孝经》之中,称赞舜帝(虞舜)为至德。这会让人们感到,孔子称赞吴泰伯和周文王,也应该是称赞吴泰伯的孝与周文王的忠(忠是孝的延伸)。

孔子赞颂吴泰伯的是:泰伯可谓至德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德而称焉。在这里,孔子丝毫没有提到吴泰伯开创吴国的丰功伟绩以及创业精神,而是强调三让,并且,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三让就是至德,是导致三让的谦逊是至德,还是泰伯顺从父意的孝行导致的三让是至德。

孔子赞颂周文王的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在这里,孔子说得很清楚,周文王的至德,不仅是忠于殷商,而且是在三分天下有其二的情况下,仍然忠于殷商。也就是说,周文王在实力超过殷商的情况,还念及旧情与旧的秩序,忠于殷商。孔子认为,这是最可贵的,这是最大的忠,这是最大的德,可谓至德。

由此可见,孔子赞颂吴泰伯,是在赞颂吴泰伯的孝(在孔子看来,孝是忠的本源),尤其是,在古公亶父不愿意让泰伯继承王位的情况下,泰伯仍然对古公亶父保持着孝顺,这是真正的孝,这是最大的孝,所以称泰伯为至德。

孔子在《孝经》中赞颂舜帝(虞舜),而且是在《孝经》中的第一章的第一句,就赞颂虞舜,并且直接表示,这是“开宗明义”。孔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怎能不念你祖先,努力学习修其德)。

孔子所说的先王,指的是尧舜禹汤文武,但这六人之中,舜的孝行最为显著,所以,孔子所说的先王,主要是指舜帝。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是出自《诗经·大雅》的首篇《大雅·文王》,是歌颂周王朝的奠基者文王姬昌,全文是: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命之不易,无遏尔躬。宣昭义问,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意思是:感念你祖先的意旨,修养自身的德行。长久地顺应天命,才能求得多种福分。商没有失去民心时,也能与天意相称。应该以殷为戒鉴,天命不是不会变更。天命不是不会改变,你自身不要自绝于天。传布显扬美好的名声,依据天意审慎恭虔。上天行事总是这样,没声音没气味可辨。效法文王的好榜样,天下万国信服永远。

也就是说,孔子用周文王的敬祖崇宗,来赞颂虞舜的孝行。而且大家知道,做为二十四孝之首的虞舜之孝,是在父母对待幼年的虞舜并不好的情况下,虞舜仍然坚持孝道,这才是真正的孝,这才是真正的德,这才是至德。虞舜的处境类似于吴泰伯的处境,所以二人同为至德。

孔子认为,对待父母,不同于对待社会上的事物,对于父母,应该是以德报怨,而不是以直报怨。而对于社会上的事物,孔子主张“以直(正直)报怨”,而不提倡“以德报怨”。在有人问“以德报怨,何如?”之时,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在孔子看来,对父母以德报怨,是最大的孝,是至孝,也就是至德,比如虞舜与泰伯。当自己比君主还要强大的时候,仍然效忠于君主,这是最大的忠,是至忠,也是至德,比如周文王。

孔子只说最大的孝是什么,是自己在受到委屈的情况下,也仍然保持孝顺,而且,孔子也说,孝的终极是”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是为自己扬名,从而为父母扬名。但是,孔子没有说最大的不孝是什么。不过,孟子说了最大的不孝是什么。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然后孟子接着说: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孟子说:不孝的情况有三种,其中以没有守住做后辈的责任为最大(无后为大,有人认为并不是指没有后代是最大的不孝,而是没有守住做后辈的责任为最大的不孝。也有人认为,无后就是目无天子的意思,后在上古汉语中,专指天子或者天子的正妻,总之是地位最高的统治者)。舜没有禀告父母就娶妻,这就是没有守住做后辈的责任。但君子认为他虽然没有禀告,但实际上和禀告了一样。

也就是说,孟子认为虞舜是很孝顺的。因为舜顺从了尧的安排,娶了尧的两个女儿,但是虞舜并没有把这事告诉父母,因为舜的后母很可能会破坏这门婚事,而破坏了这门婚事,尧帝会不高兴,从而会加罪于舜的后母。所以,孟子认为虞舜没把自己的婚事告诉父母,其实是孝,也就是相当于告诉了父母。

总之,孔子赞颂虞舜、吴泰伯、周文王的至德,是在赞颂孝道,以及由孝道延伸出来的忠君。表示即使自己受到委屈,也要坚守孝道,顺从父母,这是至德,即使自己比君主还要强大,也要坚持忠君,听从君主,这是至德。

很显然,孔子是希望通过高度赞颂这种行为,称之为至德,来宣扬自己的主张,以此缓和社会矛盾,让社会保持和谐,让当前的君主保持政权的稳定与稳固。这是孔子的真实用意。

不仅孔子赞颂虞舜为至德,吴国公子季札也赞颂虞舜为至德。只不过,季札是通过赞颂虞舜的歌曲《大韶》,而称颂虞舜的“德至矣哉”。并没有直接称颂虞舜的孝道为至德。毕竟,季札并没有顺从自己父亲的心意而继承王位,在某些人看来,季札不遵从父亲的心意而继承王位,是不孝的表现。但是,由于季札的父亲寿梦僭越周礼、自封为王,如果季札继承王位,也就是季札也僭越周礼,相当于冒犯了周天子,而周礼是当时的文明的象征,季札以了解周礼并遵从周礼而闻名,所以,季札借口要学习曹国公子的行为,拒绝继承王位,以此表示自己对僭越周礼的不认同,与僭越周礼的行为划清界线。

按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另一种解释,目无天子才是最大的不孝,所以,季札拒绝继承王位,以避免最大的不孝。虽然不顺从父王寿梦的心意,也算是不孝,但至少不是最大的不孝。所以,季札虽然与孝无缘,但是与德有缘。

也是这个原因,季札听闻赞美至孝至德的虞舜的歌曲《大韶》之时,感到非常的悦耳,不由得称赞虞舜的至德。认可虞舜的行为”不告而娶“看似没有尊重父母,但是如同孟子所言”君子以为犹告也“,因为虞舜与季札的心目中都有天子(最高统治者),也是因为如此,季札与虞舜同样可称之为至德。

孔子应该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毕竟季札没有遵从父意,所以孔子不敢直接称季札为至孝,也没敢直接称季札为至德,而是在季札去世之后,孔子为季札题写的墓碑是”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赞颂季札为君子,如同孟子的”君子以为犹告也“之中的君子。

当然,当代吴氏宗亲,弘扬泰伯精神,应当是全面的弘扬泰伯精神,不仅要弘扬泰伯的至孝至德的谦逊精神,也要弘扬泰伯的开创开拓精神,以达成至德归道。

因为,在季札赞赏的《大韶》乐曲中,不仅包含着虞舜的至孝之德,还包含着虞舜的全部德行。据史载与传说,虞舜不断地开拓,不断地让予,做过很多的行当,在这一系列的行当中,不仅比别人做得好,而且总把方便让给别人。大家很乐意与他交往,并向他学习,虞舜也愿意把自己所会的教给别人。虞舜在历山耕过田,教会别人耕田之后,又在雷泽打过鱼,教会别人打鱼之后,又在黄河边上做过陶器,在教会别人做陶器之后,又在寿丘做过各种家用器具,在负夏做过买卖,等等。

总之,虞舜不断开拓不断创新,又不断让予,而非仅仅是让予,也不仅仅是孝行。这才是虞舜的德行的全部。也是季札所赞赏的《大韶》所要表达的全部内容。这也正是吴氏宗亲要传承与弘扬的全部内容:开拓与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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